《渣了偏执男主后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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用什么交换?
乐绮眠的目光自下而上,不解道:“殿下想让我用什么来换?”
她被傅厌辞罩在身下,长发垂落,黑眸天真。若说她故作不知,那干净的眼神却不似作伪,可说她懵懂,神情里却带着浑然天成的诱惑。
在此之前,傅厌辞也说不清,在看到白衣人给她留下的印记时,心中萌生的古怪感觉。现在他知道了,那是如野兽般,想撕扯和吞下她的冲动。
放走她?
以她的性情,很快会将傅厌辞抛之脑后,甚至用对待他的方式,与其他男子相处。
只是想到这种可能,一阵残暴的冷意便充斥了全身,让他的戾气瞬间暴涨,想杀死所有接近她之人,再将她关在房中,只有他一人能碰。
乐绮眠感受到他危险的变化,直觉让她起了层寒意,正想从臂间逃走,两腕忽然被按住。
傅厌辞道:“即便将你带出闻家大营,你还是人犯,若没想好用何物交换,此事免谈。”
乐绮眠简直一头雾水:“问殿下想要什么,不肯相告,现在又反悔收回书信,到底谁在玩谁?”
傅厌辞从榻上起身:“要怪就怪成王败寇,你没有谈条件的——”
他后背沉下,乐绮眠一下抱住他:“留下书信!”
傅厌辞眉心一跳,乐绮眠整个人缠了上来,连腿也勾在他膝窝,刚消散的热度回笼,他几乎脱口道:“松手。”
乐绮眠道:“好说,你先交出书信。”
她重量都压在他肩头,不给他挣脱的机会。傅厌辞顾忌她身上有伤,没有挣动,她反而有恃无恐,紧抱不放。
“这就气傻了?”乐绮眠发现他竟然不反抗,有些意外,“怎么,知道自己理亏,不敢……咦,你的耳朵好红?”
傅厌辞僵着身体,因为她这句话,转开视线。
殊不知,这个动作让侧脸落入乐绮眠眼中,她盯着傅厌辞泛红的耳垂,心念电转:等等,他不会不想她离开,所以扣下书信吧?
她本是随口胡诌,不料说出这句话的瞬间,傅厌辞的身体有了明显僵硬。
乐绮眠:“......”
乐绮眠反应半晌,才消化其中信息,讶然道:“你莫非......”
门扇突然被敲响,崔烈的声音从门外传来:“殿下,您可在房中?陛下有令,让您现在进宫。”
这声呼喊打破古怪的氛围,乐绮眠顿了顿,刚想继续,就被人放下地面。
傅厌辞冷静道:“稍后有人收走药碗,书信之事,明日再说。”
乐绮眠说:“喂——”
不等她将话说完,傅厌辞径直推门而出,带上崔烈,离开了小屋。
倒是等她说完再走!
乐绮眠抓抓头发,分外懊恼:他什么意思?扣下书信当真为了留下她?明日再谈,难道就肯放人?
她想着这件事,走到了榻边也没发现,等坐下,发觉案上放着一只木匣,里面的东西有些眼熟。
是她的袖弩。
傅厌辞进屋时,她在摆弄花冠,没发现这把袖弩。看到它,才想起刚见面时,傅厌辞将它踩碎了在马下。她以为回到岑州才有机会修补,想不到他已经这么做了。
她暂时按下其他念头,拿起袖弩,从头端详。
其实刚被带回军中时,她对弩.机不甚熟悉,是乐斯年送了她这把袖弩,又手把手教会了她。
当时,乐斯年与闻师僖交战,遭遇伏击,与大营断了联系,乐承邺带兵增援前,将她安置在房中,叮嘱她无论发生什么,都不要离开营地。
彼时,她问:若有人将她从营中劫走呢?
乐承邺说:不会。
她道:可乐承邺便将她从妙应寺劫走了。
乐承邺沉默了,微微一笑,像拎小猫一般将她放进被中,再次强调:绝对、绝对不能离开营地,若身份泄露,她又会被关往妙应寺,再救人,千难万难。
她只露黑眼睛在外,嘴上说:她知道了,侯爷快去吧,她等两人凯旋。
但等乐承邺一出门,她就从榻上跳起,快速穿衣换鞋,从窗户钻了出去。
心想,他总算走了!
乐承邺受江家兄妹嘱托,才将她救回军中,但她对乐家从无好感,被带往军营的路上,就在策划如何逃脱。现在乐斯年遇袭,她求之不得。
军营空了大半,她盗走一匹小马,如归巢倦鸟,忍不住哼起小调。
但没哼多久,她忽然发现,她似乎、大概,又走了一遍来时的路!
乐绮眠:......
山林阒寂,野兽不时蹿过,头一回出远门的乐绮眠,从没想过,她没被乐家军拦下,没被海琅王父子谋害,却因为迷路,出师未捷身先死。
或许,可以原路返回?
她踌躇不定时,看到前方闪过火光,策马上前,却发现树下坐着个衣衫褴褛的少年。
少年手中拿一架弩|机,伤痕累累,眼睛却极亮:“你在路口转了三圈,又四处张望了许多回,你迷路了?”
乐绮眠看不出他的身份,反问:“你是岑北来的流民?
少年讶然:“你为何觉得我是流民?”
答案很简单,因为苍人每年都会入境掳掠,生活在岑北的百姓不堪其扰,或落草为寇,或四处流亡,流民在多年前就屡见不鲜。
乐绮眠退后几步,警惕地看向他。
少年失笑,对她说:“让你失望了,我只是一名将军的随从,为了引走敌兵,暂时躲在树下。”
乐绮眠心中狐疑:“是哪位将军?你说说姓名。”
少年道:“明光将军,你可有听过?”
乐绮眠一听,便知少年在撒谎。应州江氏被屠半年,他要是随从,她岂非半夜撞鬼?但为了找路,她故作不知:“我可以送你到军营,只要你为我指路。”
少年却说:“此处道路复杂,一两句话说不清,你先将我扶起,我为你带路。”
乐绮眠立刻警觉起来,改口道:“我体弱多病,不良于行,你就在树下说。”
少年又笑了两声,正要开口,脸色忽变:“小心!”
乐绮眠一愣,听到急促的破空声。她身下小马嘶鸣一声,几名北军打扮的人疾奔而出,厉声道:“就在前方,抓住他!”
刚才还气息奄奄的少年,忽然跳上马,抢走她的缰绳:“往林中跑,不要回头!”
乐绮眠稍一停顿,小马便跑了起来。少年分外内疚,边咳血边对她说:“这些人的头目是被我引来,你必须跑快些,否则……”
乐绮眠被他吐出的血溅到,捂住他的嘴,怒道:“你不是明光将军的随从,一个头目都打不过?”
少年说:“这名头目是北相长子,能击杀他的,或许只有我的父亲。”
乐绮眠对他口中的北相长子再熟悉不过,闻师僖血洗应州的凶名在外,试问谁能击败此人,恐怕只有过世的江吾朗,和现在的乐承邺。
乐绮眠心中一凛,不由问:“你父亲,姓乐?”
恰在此时,小雨转急,一道闪电划破夜空,照出眼前人与乐承邺三分相似的面孔,少年的声音从耳旁响起:“你还认识武安侯?不必担心,他很快赶……”
暴雨密集,乐绮眠忽然攥住他的衣襟,将他推下马去!
少年——被闻师僖追赶到郊外的乐斯年一怔,剩下的话戛然而止。
昏暗中,乐绮眠居高临下,微微一笑:“那就去找你的父亲,求他来救你吧。”
说完,她抛下乐斯年,扬尘而去。在大雨等待,想知道乐斯年会如何死在闻师僖手中。就像当年乐承邺攻入奉京,她兄长与姐姐惨死在叛军刀下,今时今日,她也能亲手杀了乐斯年!
可接下来看到的一幕,却让她眼眸睁大。
因为,乐斯年在砸入泥地后,只看了眼她逃走的方向,便站起身,朝另一头跑去。
很快,北兵将他拖倒在地,一人策马而来,挑眉笑道:“你就是武安侯之子?如此弱不禁风?看来父亲说大梁气数已尽,果真如此。”
乐绮眠认出,这是血洗应州的闻师僖,又见乐斯年满面鲜血,弩|机也摔了出去,却道:“你就是北相长子?你深入敌境,一旦援军赶到,腹背受敌,支撑不了太久。父亲说闻氏有勇无谋,的确如此。”
闻师僖霎时变了脸色:抽出剑来:“你找死!”
他提剑猛刺,一柄铁剑却斜刺里穿出,击落他手中佩剑!
乐斯年收回铁剑,笑道:“堂堂北相长子,只有这点本事?”
北兵只留意那把弩|机,没发现他袖中还藏有一柄短剑,顿时惊惶上前。闻师僖却推开众人,冷笑一声:“垂死挣扎?待将你项上人头送到阵前,看你如何嘴硬!”
士兵七手八脚缴了铁剑,将乐斯年按在泥中。这场景乐绮眠再熟悉不过,昔日叛军将她押往妙应寺,她也是这般狼狈。
这一切,都拜乐承邺所赐,是乐家欠下的债,是乐斯年自食其果,她不必犹豫,更不必认为自己是帮凶——
“铛!”
佩剑重回手中,闻师僖正要一剑刺下,一支弩箭划破长空,剑身偏移,刺入泥地!
闻师僖暴喝出声:“何人?出来!”
暴雨如注,乐绮眠从黑暗中现身,轻声细语:“何人?自然是取你性命之人。”
说完,她一箭射向闻师僖,另一手割断绳索,将乐斯年拖上马背!
闻师僖仓促躲闪,小马发足狂奔,突破包围。乐斯年的眼睛被血糊住,勉强看清眼前背影,诧异道:“是你。”
乐绮眠说:“再多说一句,现在把你扔下马背!”
乐斯年立刻闭嘴,但过了片刻,又忍不住:“姑娘,无论如何,多谢你......”
乐绮眠感觉身后微沉,乐斯年倒在背上,中了一箭。他如常道:“继续走,不要回头。”
大雨漫天彻地,乐绮眠的脸被雨打湿,她不知道,自己为何回头,就像不知道,乐斯年的死与她有何关系。也许只是忍受不了,有人被抛在群狼环伺的夜里,只要一人伸手,就能拽她出泥沼,对方却在给出希望后,又收回了手。
又或者,只是借由乐斯年,去回到被关押在妙应寺的日夜,解救那个,被抛下的自己。
她也说不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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