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小娇奴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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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虽是赎了身,可想要真正地脱了贱籍,最终还是要赎身文书和主家为他证明。
她的赎身文书如今被顾玄风扣着不给她,她便想问问田子聪,这种情况她要如何应对。
田子聪既然让她到普渡寺去找他,那找他是没错的。
她已经想好了,先找田子聪,田子聪若不答应她,她再找沈子卿。她之所以没有马上去找沈子卿,就怕顾玄风多时候知道她见了人,又要恼怒。
她说服齐婶带了一封信给普渡寺的主持。
齐婶从顾府回来的时候果然带了一封回信,信是田北龚回的,约的次日巳时二刻在寺庙想见。
齐神刚开始特别疑惑,问她什么时候和普渡寺的主持认识了,霜月随意编了个借口,说是去找自己哥哥的途中和人认识的。她又交代齐婶不能让顾玄风知道这件事。
齐婶意外,“为什么?这有什么不能说的?”
齐婶对有些事还不曾知晓,她也不想解释太多。
“公子多疑,反正婶婶替我瞒下就好!”
齐婶点了点头,也没有问太多。
第二日她依旧让齐婶给她掩护,趁雀儿和鹫儿没留意偷偷溜了。
齐婶千叮咛万嘱咐要让她在顾玄风从宫中回来之前回去,不然露馅了,大家都不好做,她点头应了。
她事先已经问好了齐婶普渡寺的路怎么走,出了山斋便飞奔郊外而去。
其实她最想去寻的当然是沈子卿,她看了看京中的方向,长叹了一声。
普渡寺是郊外不远的山里,她为了节约时间,一路连走带跑,饶是如此,也是用了小半个时辰才抵达寺庙。
老远就听到山底寺庙的钟声响彻整个山野,普渡寺庄重而宏伟,正门是由里敞开着的,里面好似还有高僧在释讲经文,木鱼声此起披伏。
正门外的庭院中有一个小沙弥在慢悠悠地扫着落叶,她上前说明了来意,那小沙弥放下手里的扫帚,“施主请跟我来!”
小沙弥带她从寺庙的侧门进去,来到了一处后山树林中的一处屋外。
小沙弥打开了门,“女施主,你先在此等候便是。”
霜月谢过了人,有几分不确定,那田子聪此前在莫州,她抱着试试看的心理约人见面,没想到人果真在,那说明人最近一直是在京中。
从年前到如今,距离她上次见到田子聪已经三月有余,不知那田子聪愿不愿意再帮她。
后山偏僻,除了刚刚的小沙弥,不见一人,霜月不敢进屋,只敢在外面等候、
她在门口闲逛,不到一炷香的时间,果然走过来了两人,霜月看过去,为首的人果然是田子聪。
那人穿着裁剪得体的缎面对襟的深蓝色长袍,头上以玉冠盘起,不苟言笑,浑身是藏不住的威严。
田子聪淡淡地瞥了她一眼,像不认识她一般从她身边径直走过。
“田大人!”霜月激动地喊道。
“你是何人?”田子聪猛地回头道。
霜月上前道:“大人,你不认识我了,我就是江放!”
此前在莫州她扮成男子,现如今又是女子着装,田子聪不识也是正常。
田子聪再左右端详她,马上眯起眼睛笑道:“你竟是女子?”
霜月点点头,“正是!”
他不笑之时有些难以接近,突然笑起来显得格外平易近人,眼睛细细长长地眯成了一条缝。
“此前不得已扮成男子实在是情非得已!还望恩公不要见怪!”霜月拱手道。
见田子聪敛了笑意,霜月心头隐隐不安,继续道:“小女名叫霜月,原本是被卖到顾大人家的厨娘,凑够了银子想要赎身,却被顾大人利用赎身文书骗了捉了回去。”
“顾大人?可是那位中书大人?”田子聪微仰着头微眯着眼问。
霜月点点头,“正是!”
田子聪看向她冷声笑道:“此前在莫州时,本官问你可认识那位中书大人,你说不识,现如今又是这般说辞,叫本官怎么能信你?”
霜月谦声道:“大人息怒,当时奴家一心想逃,并不是真心想瞒大人!”
听她这般说,田子聪面色才有所好转,“进屋去说吧!”
霜月心里的不安这才稍稍缓解了下,跟着他进了屋里,跟着田子聪一道的护卫驻足在门口守着。
屋里是简单的陈设,推开门中间有一张圆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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