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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和锦衣卫死对头在一起了》

18. 出征图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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自那告示散出去,赵柔柯倒是不着急,每日仍像从前一样该吃吃该喝喝。胡氏知道此事之后却忧心忡忡。

“现在京师闹得沸沸扬扬,如果此事收不了场该如何啊?”

鼓楼画壁,那都空了多少年了。不是没人作,是没人敢作,自虞同玉之后,大宁也就百年前出了个梁子昌。可他受邀去作画时说了什么?

他说:天下绘画之才,我取其一,九州画师共得其一,余八分皆聚虞同玉之身,自不敢班门弄斧。

自他拒了这作画之邀,往后便也没人再往上作画。可想而知,她这胆子有多大。画的好还不算,还得要远超前人。如若闹了笑话,京师哪里还能待的下去。

赵柔柯躺在院中的檀木椅上,正构思着《霸道上官俏下属》的第二话绘画内容。

闻言没放在心上,只说:

“三姨娘放心,你且等着看吧。”

胡氏还是不放心,她往日在赵府不是没见过赵柔柯的本事,可现如今这事可不比后宅的争斗。

她再内心再三思忖,

“我看啊。这京师咱也待不长了。要不我还是写信给我那乡下远亲,去那他那避一避。”

赵柔柯看劝也没用,也就不说了。

三日之期很快就到了。

这日赵柔柯起了个大早,出门便见到练刀回来的周啸阑,两人面对面相遇,一想到醉酒那日,她顿觉有点尴尬,刚要绕过他,雁翎刀的刀柄就横在她腰前。

她看了看刀,又看了看身前之人,不耐开口,“让一让。”

周啸阑却没动,语气淡淡,“你这阵仗闹得挺大。”

她不置可否,鼻腔中哼出两个字,“嗯哼。”

周啸阑看着她满不在乎的表情,提醒道:

“莫要雷声大雨点小,最后还得我来收拾烂摊子。”

赵柔柯松了一口气。

啧。周啸阑这话终于让她找到几分刚见面时两人相处的味道,他还是怼她比较正常。

这段时间周啸阑待她比从前亲近了些,还时不时送来各种小玩意儿。甚至有时还送来各种颜料,天知道那颜料有多珍贵。

现下听他这么说她终于觉得他正常了,一股子胜负欲被他激的在胸中愈发高涨。

“我把话放出去,自然想过该如何收场。大人且等着看吧。”

这无境书院,她不但要进去,她还要堂堂正正,声势浩大地进去。

她用手指一点点推回刀柄,笑眯眯道:“借过。”

周啸阑看着她背影越走越远,直到消失不见。

“周伯。备马车。”

“少爷要去哪儿。”

“鼓楼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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京师鼓楼,此时已是辰时,鼓楼前聚满了人。

很多卖香饮子的,摆食摊的,早早地来到了这里叫卖。

这画壁高有五尺三,长有十几尺,仅用一日是画不完的。

因此他们早已打好了算盘,这几日都早早在这里守着,看如今这阵仗怕是能不少赚。

按照那告示上所说的,应该申时就要来作画了。可此时已经申时一刻了,怎还不见人来?

“怕不是见人多了,不敢来了吧。”

“谁知道?我还赶了个大早抢个好位置。要不来我得回家睡个回笼觉。”

人群开始躁动,有几人已经很是不满。

阳光越来越盛,挤在画壁前的人背上已经汗湿一片,人群之外,一小贩眉间沁出豆大的汗珠,汗珠从他额上滑下,落进眼里,他揉了揉被刺痛的眼,再次睁开时,便见一人背着画筒从北边而来。

“诶来了!”那人喊了一声,周围的人随着这一声喊,看向北边。

那人着了一身雪青色碧荷纹的春衫,背上背着宝蓝色的画筒,正向着人群款款走来。

“竟然是一女子。”“竟有女子如此大胆?”

一人听到这话不满了,“兄台此言差矣,虞同玉不也是女子么?可谁人能撼动她的地位。”

说话的是个穿着儒衫的女子,那两人见她眉眼有些厉色,再没回话。

和那些人一样,陆心棠也是看到告示前来一观的。没想到赵柔柯当日说的妙计竟然是把自己架在火上烤。

纵使知道她有才情,可是这画壁可不是普通的画艺切磋。此时她也只得为她祈祷,希望这事的收场不要太难看。

人群自发地让开了一条道,赵柔柯从人群中缓缓走到画壁前,唤来两人抬了一方桌案,将准备好的清水还有洗笔一一放在桌上,然后自己才慢条斯理将画筒打开,取出大小不一的画材。

做好这一切,她便将两只广袖于背后系牢,露出两只胳膊。

所有人都屏气凝神,等着她的第一笔。

赵柔柯闭眼,想起了从前,当年她是经历过战争的。

大宁王朝在还未建朝之前,只是一个薄弱小国,常年遭受他国侵扰,她见过烧杀抢掠,百姓流离失所。

那副《出征图》,便是当年大宁为了以战止战,在战士出征前画下的。

《出征图》最早是他父亲所画,那时是为了振奋士气,后来她画在画壁上时大宁已经建国,那是一场恶战,战争停止了,可依然要警醒世人牢记今日来之不易。

再次睁开眼时,赵柔柯开始动手提笔。

从清晨到傍晚,赵柔柯除了吃饭喝水的功夫,剩下的时间都在画壁前作画。

一开始还有很多人前来看稀奇,到后来因为并非成品,外行也看不出来什么门道,便散去了很多人。留下来的人都是懂画之人。

鼓楼前的漏刻已经接近酉时,人群已经从一开始的里三层外三层,到如今稀稀拉拉的几十人。

一辆马车驶过鼓楼前的大道,在经过鼓楼前的画壁时,马车车窗伸出了一只手,掀开了蓝色轿帘,露出一张不算年轻的脸。

那人已到花甲之年,清癯脸庞,目光如炬,虽已经风霜,却仍可窥见年轻时是何等丰神俊朗。他看向不远处的画壁,伸手招呼赶车人。

“停一下。”

马车停了。从这个方向看过去,那画壁上的底稿已初具形状。

虽然还未成型,但底稿的用笔已入圆熟之境,是个难得一见的绘画好苗子。

他捏着手中的告示,放下了手中的轿帘。

“此人便是周啸阑所举荐之人?”

马车之内还坐了一人,听到此话,回道:“是。此女正是赵柔柯。”

听到他的回话,那人冷哼。

“这人倒是聪明。”

直到天光已经隐隐照不见画壁上的细腻笔触,赵柔柯才从收了笔。

黄昏将近,霞光漫在鼓楼前的大道之上。周啸阑今日未着官服,因此没有惊动人群,只是一张俊脸在众人之中仍然醒目。

他目光幽深,看向前方,画壁前的背影单薄,那腕子细的仿佛一折便断。如此弱小,却又无处不透露着一股子蓬勃劲。

这人,时而如狐狸,处处巧算计,时而如野草,野火烧不尽。

直到天光再也照不清画壁之上的细腻笔触,赵柔柯打算停手。

“心棠。我差不多好了,我们去吃饭吧。”

没人回。

她扭了扭脖子,发现陆心棠不在,她内心了然,想来定是陪她一天太累回去休息了。

再往后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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