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权宦宠妻录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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次日,女眷们跟随太监宫女身后,穿行叠石为山,绕过琼台玉阁方才到达正殿。
千秋宴原在麟德殿开宴,皇帝同皇后一起,但今年难得邀请了女眷,皇后先在麟德殿受大臣庆贺,后又回到坤宁宫。
大殿内雕梁画栋、云顶玉璧,年轻小女娘们站在母亲身后互相打量彼此。
女娘们身穿俏色交领襦裙各显娇丽,唯有云不梨虽身着桃夭色交领襦裙,本是靓丽色彩,因内搭黛色相混反而变得暗沉,若不是姑娘本身青春明媚,丢在人群里还真是不显眼。
“云不梨。”
忽听有人唤自己,云不梨回眸张望,只见一位梳着双平髻女娘朝自己眨眼。
脑海中搜索一圈,并未有与这女娘相识记忆,只好点头浅笑,女娘轻挪步伐朝自己这边走过来,云不梨有些惊讶。
“云娘子,我是王瑜,玉寒明是我表哥。”
王瑜乃是定远侯之女,小姑娘站在自己面前,云不梨猜测是青茴同她表妹打过招呼,要在筵宴上照顾自己,笑道:“王娘子。”
“表哥说你很少参加筵宴,要我在席上照拂你些。”
“多谢!”
王瑜抬起头拍拍胸脯,娇俏道:“放心,表哥所托,我自会保护你。”
云不梨被王瑜灵动模样逗开了颜,道:“那有劳王娘子,不梨在此先谢过。”
二人寒暄片刻,就有女官安排女眷入座,云不梨同王瑜隔了几个座位,不过这也让云不梨自在些,她与母亲离上面那位越远越好,直到宴席平安结束。
“皇后娘娘进殿!”殿仪太监高喊。
皇后入殿,众女眷见皇后身侧跟着个小娘子,娘子神情傲然。
“参见皇后娘娘。”
臣妇们起身行礼,皇后站立凤座前居高临下、睥睨而威朝下面道:“免礼。”
皇后身边小娘子微抬下颌,看着那些大臣夫人,虽知晓不是朝她行礼,但她享受站在姑母身边这种上位者的感觉。
“婉儿,坐到姑母身边。”
皇后拉着许婉的手到自己凤座前,许婉自然半坐凤椅上,底下臣妇们也是看在眼中。
许国公妹妹为当朝皇后,国公之女自是不言而喻。
筵宴开始,舞乐丝竹,底下臣妇讨颜皇后,皇后少言任由侄女替她叙谈。
“听闻许小娘子常做善事,今日又亲眼所见这言谈举止大气,待人接物周倒,也多亏娘娘悉心栽培,小娘子竟有老国公风范。”
说话的人是中书侍郎妻子,皇后虽知是奉承到也怀颜,道:“她只是个小丫头,哪能同家父相比,林夫人这番夸赞,会让我这侄女气冲志骄,倒是不好。”
皇后娘娘被侍郎夫人夸的笑颜盛开,众人见状也吩吩都开始附和夸赞许婉。
许婉被人这般高捧,心里越发高涨,傲然应付。
不知这场筵宴什么时候结束,那些夫人虚言奉承,云不梨也只得跟着这些夫人笑,面部也都快笑僵硬了。
凑巧与王瑜眼神碰撞,见对方也是如此,咧着笑容,云不梨忍不住抽动了下僵硬的嘴角,这下是真的想笑了。这时宫女疾疾进入大殿,从殿柱绕到皇后身边侍奉的嬷嬷面前,神情凝重。
嬷嬷听完宫女禀报脸色大变,瞧了眼正处于高兴状态的皇后,只得硬着头皮附耳。
“废物,竟不知拦住他!”许皇后眼中闪过厌恶。
底下臣妇也看出皇后忽生怒气,互相甩个眼神,气氛逐渐冷凝,渐渐安静下来。
“婉儿,替姑母好好招待各位夫人。”留下这句话皇后便带领宫女太监往麟德殿。
“是。”许婉应道。
皇后到达麟德殿入眼便是侄子在大殿里醉酒疯癫,景明帝坐在上方紧握琉璃盏,额尖青筋凸起,隐忍怒气。
“我父乃是护国公,当年助皇帝姑父登上皇位,”许子覃打了个酒嗝,举起酒杯指着其他人,道:“从龙之功,尔等可知!”
“那玉家算个什么东西,敢跟我父亲作对!”
大臣们看着这疯癫的人胡乱言说,都惊的一身冷汗,抬眼偷瞧萧卿珏神色淡然,而皇帝眼里怒气愈发暴涨,只得龟缩着脑袋装没听见这疯语。
许国公虽不满许子覃在筵宴上发疯丢人,但也只是坐着不管,任其言语。
皇后见大哥对自己亲儿举动视若无睹,心中极为不满,疾步走到侄子面前,命太监按住他,叱道:“许子覃,在皇上面前失礼,尔可知罪!”
皇帝盛怒,皇后自是要替侄子求情,哪知许子覃挣脱了太监的桎梏,看到皇后反而疯道:“姑母!皇后!皇后姑母!”
“我许家有从龙之功,护着皇帝坐上龙椅,皇帝便这么对我许家,让玉家同这个阉人踩到父亲头上!”
这话可谓是大逆不道,太子魏昭紧忙起身喝道:“许子覃!”
景明帝冷笑道:“昭儿,让他说!”
气氛已到达极点,许国公亦是觉得过火,这才站起身走到许子覃面前。
“当年钦天监言,先太子妃生子天变异象,致大军战败,若不是我父亲——”
“啪!”
“混账,大殿之上容你放肆!”许国公原本镇定神色出现裂痕,不曾想这蠢物竟敢胡诌起这些言语。
景明帝魏延将手中琉璃盏砸了出去,杯盏却偏了路线砸到皇后身上。
“说!你父亲如何?”
“皇上息怒!”众大臣连忙跪下,皇后亦是被皇帝怒意所惊也忙跪下。
兀自站在中央,景明帝眼中杀意也让许子覃略微清醒了些,想到方才自己醉言,“咚”的一声跪在地上,颤道:“皇上恕罪!”
景明帝冷笑到:“罪?你何罪之有,朕能当这皇帝多亏你许家,吾要不让位与尔父亲?”
许国公纵有不忠之心,可听到皇帝这话心惊道:“皇上息怒,是臣将这孽子惯的无法无天,回去定当重罚此蠢物!”
“皇上恕罪,绕子覃这次”,许子覃忽然道:“都是玉家针对许家,是以方才子覃才昏了头,胡乱言语!”
此时一人不服道:“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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