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夫妻俩非要一较高下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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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拖家带口】
乌孙马踏碎灌木的刹那,沧澜追兵齐齐一滞。
一支由女子组成的小队,冲向江澜国的这只队伍,身后流星般的箭矢,带着一往无前的势头射向敌军。
玄甲红缨的女骑士们自林中穿出。
为首者银盔上缀着金铃,挽弓的指节缠满了陈旧绷带。
破空声起,一支箭矢贯穿追兵统领的咽喉,那人倒地时箭尾白羽还在在震颤着。
眼看着首领已死,剩下的追兵却没有选择撤退。
他们眼中反而迸发出了更猛烈的仇恨。
怒火在胸膛中翻滚着。
“凤栖朱雀营在此,降者不杀。”女统领的声音比箭镞更冷,她反手抽出了双刃陌刀,刀柄的朱雀纹流转如活物,身后二十柄同样制式的长刀同时出鞘。
“杀。”对面的敌兵喊出了自己的归宿。
朱雀营的众人同样不再留手,冰冷的长刀斩落敌人的头颅时泵出一条条血线。
厮杀声在刀具的撞击摩擦中渐小。
躲在树后的章玄玉,背靠虬曲古树喘息,冷漠地看着最后一个沧澜追兵被陌刀挑起。
女统领甩去刃上血珠,突然转头望向她怀中半露的帛书,问道:“这就是他们追杀你的理由?”
蚊虫初歇,万物俱寂,林间蒸腾的血雾里,章玄玉看着对方屹立的身影,一时间有些愣神。
林间血腥气未散,朱雀营女统领反手收刀入鞘,腕间的铁块随着动作轻响。
几名女卫立刻散入四周警戒着,动作利落得像春分时节的雨燕。
章玄玉攥着帛书的手指节有些发白。
目光死死盯着女统领腰间玉牌,上面的纹路与记忆中娘亲经常把玩的那块如出一辙。
“章小娘子真是好胆识。”女统领忽然摘了银盔,露出一张野性的张扬面容,同时从战马褡裢里掏出个青瓷瓶抛来:“金疮药。”
“多谢大人赞赏,不过是表面强撑罢了。”四肢仿佛要印证章玄玉所说一般,接过药瓶后,倚在树旁的双腿猛地一软,竟有要倒在地上的意味。
看到她的囧样,女统领忍不住爽朗一笑:“我也不和你绕圈了,章大娘子托我带了句话,她要你们在江州等她两年。”
说罢便转身带领朱雀营一行人,打算在近处的弃屋中安顿。
听到对方的回答,章玄玉心道‘果然如此。’
怪不得女统领看向自己的眼神,像是在欣赏小辈。
章玄玉快步跟上,也顾不上阵阵作痛的脑袋,张口回道:“大人,劳烦您转告我娘亲,我会守好阿爹和弟弟的。”
她想让统领帮自己,给章大娘子带句话。
得到准话的女统领,只是挥了挥手。
章玄玉霍然被副官拽上了马。
身体的重量集中在腹部,在无望的颠簸中,才到了流民安置地。
这样趴着,让许久未进食的肠胃,发出了抗议的讯号。
半刻钟竟如此漫长。
也许是饥饿的提醒,章玄玉突然想起了丢在土坯房中的粮食。
她还惦记着。
不知让人捡走了没。
再次回归地面时,章玄玉安心了很多。
哪怕现在的她,想立即弯腰呕吐后,再下肚任何东西,来抚慰濒临崩溃的肠胃。
当她再次站在一路狂奔的起点,或者说是重新来过的开端地。
章玄玉已经没了从镇上回来时的轻松。
来自和平社会的她,哪怕再镇定,当她经历过短暂的惊心动魄后,竞有了些应激创伤的感觉。
*
翌日,日头正好时。
三辆粮车拐进了羊肠小道。
章玄玉扶着阿爹坐在粮草料堆里,小弟正用一根嫩草逗弄拉车的青骡,女统领亲自执缰,陌刀横在膝头。
在说起卫江府时,她的喉间泄出了一声叹息。
“上次青州流民过境,府衙停了赈灾粮,你们要想在那处安家,不容易啊。”
本就不大的声音,在刻意压底下,显得很是凝重。
然而章玄玉倒是放松地接话道:“是啊,不过卫江府胜在是个安稳度日之地。”
贴身放着的青瓷瓶被拔开了木塞。
鼻尖轻嗅间,她闻到了白芨混合三七的气味。
在掌心渗血的伤口处敷上少许,撕下一节衣袍简单包扎,连同小弟额头和自己后脑勺也敷了不少。
章玄玉娴熟的上药动作,引得女统领眉峰微挑:“懂药理?”
“略通,不过我这门外汉,也知大人的药极好。”
边说边伸手将密封好的瓷瓶送还给对方,面上满是不收名贵之物的客套。
粮车摇摇晃晃的将章家三人送至目的地。
跨过村口的青石界碑,上面的“卫溪”二字亮得出奇,小弟抱着竹篓跑在前头,惊起了树枝上的几只灰雀。
女统领消失在晨雾中时,卫溪村的公鸡刚叫过三遍。
*
“这院墙虽塌了半截,好在里面的屋舍未损。”里正敲了敲有些掉渣的木门,带着几人进入。
“西头三亩坡地,荒了几年没人打理,眼下你们来了,那块地可算有主了。”里正夫君也走近徐阿爹介绍道,“分给你们的还有村后的一亩菜地,若要佃种,头年是免税收的。”
今日一大早。
农家人还没起时,卫溪村里正家的大门被人敲响,惊醒的里正只能高喝一句‘稍等’。
着急开门的她,鞋子都穿错了一只。
然而里正没想到的是,敲门的竟是位军娘子。
对方身后还站着一女两男。
军娘子手中的落户文书递给里正时,里正还有些战战兢兢的,生怕自己的举动不合规矩。
最近江州城外流民很多,达到入城条件的难民却是极少。
先不说三两银子的安家费。
单是能在逃亡途中,选择前往他们这个贫困地的人家,都是少之又少。
但里正卫雁也来不及在意这些。
既然上头都点头,她这个做里正更是万万不敢怠慢几人的。
安排给章家的房屋,是前些年去了别镇做生意的那家,他们打算长久住在别的镇子后,就放弃了乡里的房子。
好在卫溪村没有流氓混混作乱。
这间卖给村里的屋舍,也能安稳闲置着。
这下正好用来安置章家三口。
到了卫溪村,章玄玉手中的银子只剩了一两半。
当她听到里正夫君的话后,心思再次活络了起来。
*
入冬的第一声雷炸响时,章玄玉三人已经在卫溪村安家大半月了。
同村人对章家的好奇同样减少了很多。
也就五日,村口阿叔和婶子们的话题,就回归到了耕地上。
章玄玉趁着来年要整地,此时正坐在门檐下教阿爹修整曲辕犁。
榆木制的犁箭被虫蛀得厉害,她用陶土调了桐油填补裂缝,又拿苎麻绳将犁盘捆扎结实。
“这犁头要斜三分。”她比划后就指向了头顶被乌云遮住的太阳,“翻上来的生土经日头晒过,里面虫卵就不好活了,来年粮食的收成会好上不少。”
在自家院子里,章玄玉并未顾及讲话的音量。
邻居王婶子站在自家门口,听了章玄玉的话,不在意地嗤笑道:“小娘子说书呢?我祖辈犁地可没这些讲究!”
章玄玉也不恼,从脚边的麻袋里掏出根部混着草木灰的树苗,平和道:“婶子若不信,我也不强求。”
说罢也不看对方的脸色,转身去了灶房。
养病的小弟还等着吃饭呢。
自从安定下来,经章玄玉在灶房大展身手后,家里成员便一致通过了她掌勺的意愿。
阿爹做饭实在是让人难以下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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