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竹马过分爱我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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于蓁蓁前脚刚迈进电梯,后脚就察觉身后有人靠近,还带着一阵低鸣的震动声。
她转身摁楼层键时,谢予鹤眼睛看着手机屏幕,一边大步迈脚进来,一边接通电话:“妈。”
于蓁蓁闻声猛然一惊,不由将视线停在了谢予鹤的面容上,谢予鹤半垂着眼皮,她没确切地看到他眼中情绪,只见到他嘴角缓缓勾起,晃眼一看,还真像在跟他母亲联系。
此刻谢予鹤的听筒里,杨敏慧的声音低得如蚊吟:“没外人。”
谢予鹤唇边的弧度还在,但立刻改了口:“阿姨。”
“嗯。”杨敏慧缓缓地应一声,接着在些微嘈杂声响起后,又扬高了音量:“你二姨妈想跟你一起吃个饭,你哪天有空?她干女儿回国了。”
谢予鹤面颊微侧,对着于蓁蓁抬头呆愣地看着他的视线,说:“最近没什么空——”
他话没说完,对面传来谢振安一贯的厉声:“你没空?究竟在忙什么?听说你去逼老李了?还有公司要上新系统这事,你决定的?”
谢予鹤眼睛看着于蓁蓁,给谢振安慢条斯理地一一解释:“李总那边国际市场前段时间出了问题,我不是去逼他,只是去帮他。新系统只是在事业部小范围内试运行,效果不好就不会用到别的地方。”
言下之意是效果好就推到全集团,谢振安问:“谁给你的权利?”
谢予鹤沉默不语。
僵持了片刻后,谢振安在那头一锤定音:“你明晚回家,和你二姨一家吃饭。”说完也没等谢予鹤回应,骤然断掉了电话。
谢予鹤习以为常一样脸上没多少情绪变化,收了线看向于蓁蓁。
他骨相本就生得冷峻,电梯顶部的白光从他头顶打下来,显得整个人更冷硬、更锋利,于蓁蓁看着这样的谢予鹤,仿佛看到了一把冷冰冰的利刃,没有半分烟火气。
她想到他四年前生日那天。
宴会快结束才听谢妍说谢予鹤回来了,那时候宾客们已经给讲了一番感谢词的谢宴鸿唱完了生日歌,蛋糕上的蜡烛也被吹灭了,众人喝酒的喝酒、聊天的聊天。
她看到他时,他在阳台上一个人提着酒瓶对着夜色吹风,像个游离在这场热闹外的多余人员,分明是过生日的正主,却既没被家人重视,也没被宾客祝福。
时间不早,她原地站了会儿,最终还是走过去给他说:“予鹤哥哥,我要回去了。”
谢予鹤那时眼神迷离,弯唇笑起,径直朝她唇边凑了过来,却在一拳之远的距离停住,她耳朵边他语调上扬,其中是数不尽的浪荡:“回什么回?蓁蓁妹妹。”
十几年来他嘴里她从来都是“那个谁”“喂”“你”,从来没有过“蓁蓁”两个字,她彼时对他的变化惊讶不已,瞠目看向他时,转瞬,谢予鹤又变了一副漠然神态,淡淡朝她说:“回吧。”
四年过去,现在的谢予鹤时刻西装笔挺、脊背笔直,脸上锋利的压迫感和狠决感越来越显眼,于蓁蓁却敏锐地从他的当下状态里觑见一种诡异的平静。
就好像一个朝人要了很多年糖果的小孩,在经年累月被拒绝后,开始钝化到毫无期待,也毫无失望。
于蓁蓁张了张口,正想说话时电梯“叮”一声停了下来,她那一点忽然起来的情绪被这声击得烟消云散,告诫自己别太可笑,从谢予鹤脸上收回视线,快步走了出去。
电梯门外不远,沈墨耳朵上戴着白色耳麦正站在拐角,白色卫衣和白色斜挎包搭配得相得益彰,显得他整个人既干净又乖巧。
与于蓁蓁对视上的瞬间,他双眼倏地亮起,随后又黯了些下去。
看见谢予鹤一起出现,他摘掉耳麦挂脖子上,凑到于蓁蓁的另一边去,有种当面说人坏话的吞吐感:“蓁蓁姐,他是……他怎么……他跟我们一起去吗?”
于蓁蓁将给他买的咖啡递给他,解释说:“不一起。”
然而她话刚落,就听谢予鹤在一旁说:“我去‘四寻’,带我一段。”
于蓁蓁惊讶地看向他:“你不是要上去谈事吗?”
“取消了。”
“你没开车?”
“没有。”
廊桥和四寻相邻,带他是顺路的事,虽然觉得他的计划变得过快,但于蓁蓁也没再多问,拿钥匙出来摁开锁键,循着亮起的车灯方向走过去。
三人走到车边,谢予鹤径直拉开副驾的车门坐进去。
伸手摁座椅开关,但座椅已经被调到最尽头,显然是高个子曾在这里坐过,他看向正拉安全带的于蓁蓁,余光是后排她同事正坐进来的身影,他问:“这位置你哥能坐下?”
于蓁蓁回头来,见他膝盖死死抵在收纳箱上,只觉得自己的小庙容不下他这尊大佛,没正面回答他的话,问他:“你要不跟沈墨换个位置?”
后排的沈墨两手扒着于蓁蓁的座椅靠背,立刻开口赞成:“好啊,我没问题。”
离得过近,他口中气息吹得于蓁蓁耳侧的发丝微动,谢予鹤视线顿时从于蓁蓁脸颊扫去他过分热情的脸上。
这一瞬,他眼神平静无比,但沈墨仍然感受到一股强烈的来自成年高位者的压迫感,莫名联想到一个从高处俯瞰猎物的捕猎者,看他如看一只翻不起风浪的兔崽子,原本他脸上还挂着笑,也在和谢予鹤不带怒意但令人窒息的对视里神色僵了下来。
谢予鹤依旧一脸平静,收回视线看着于蓁蓁的眼睛:“后排位置更宽?”
于蓁蓁一哑,要论位置,前排座椅打到最底已经是全车最大的空间了。
谢予鹤也没真等她回答,拉安全带来系上,催她:“走吧。”
车很快开出上金中心,走的是平常路线,沈墨健谈,静了一会儿后很快开始跟于蓁蓁聊天,问她:“你牙疼不回家休息吗?今天一定得去见人吗?不能推后吗?”
他关心她的话很自然地、毫不犹豫地说出口,声音又轻又急,谢予鹤余光里是沈墨几乎贴在于蓁蓁座椅边上的头顶,安全带也没有栓住他。
于蓁蓁说:“没事,我吃过药,现在已经好多了。”
沈墨有些后悔:“我刚应该给你拿个冰袋敷着的。”
“没关系。”
沈墨脸夹在前排两个座椅中间,看着于蓁蓁一脸正色:“那等会儿我们点清淡的菜吃,你不要吃刺激性的东西。”
他语气好认真,认真到有种他是长辈在贴心关怀晚辈的架势,于蓁蓁有些想笑,点头说好。
这时车正开过两人曾一起见过的仿古建筑,沈墨指着它“哎”一声,像郑重地汇报正事:“蓁蓁姐,我已经去过杜甫草堂了。”
是她推荐过的地方,于蓁蓁问:“那你有没有失望?”
“怎么会失望呢?我当时坐在草堂外的石凳上看西岭了,没看到什么雪山。但我还是很期待冬天跟你一起去滑雪,你说好教我的,别食言。”
车右转弯,于蓁蓁眼睛看着车身右侧,提防着侧面来的电动车和自行车,心不在焉地嗯了一声。
谢予鹤听着两人的对话一路沉默,视线在正前方,看得出来于蓁蓁开车不太熟练,遇到下班高峰车辆多,换道时打了转向灯都插不进队,还总是开窗探出手去朝人挥手、比心,开出一派手忙脚乱的模样。
在又一个换道没换进,车忽然停在路中间,被后车不满地不断摁喇叭催促时,他开始开口指导:“别管后车,车头先过去,轰油门,现在进……”
于蓁蓁在他冷静的声音里渐渐稳下了心神,人不再紧张得冒汗,按谢予鹤说的一一操作,很快成功换了道。
大松一口气,等红灯时于蓁蓁转脸过来,毫不吝啬地夸谢予鹤:“你挺厉害啊。”
熟能生巧的事情而已,谢予鹤看着她笑盈盈的眼睛没应声。
于蓁蓁又问:“你拿驾照很久了?”
是他毕业后第一年拿了工资后去报名学的,谢予鹤说:“四年。”
同样拿四年驾照,她却开得磕磕巴巴,于蓁蓁觉得还是自己实战经验不足:“你经常开吗?”
开始是,后来事多了时间不够就配了司机,谢予鹤没多说,鼻腔中嗯了声。
见他没什么说话的兴致,于蓁蓁也不跟他继续聊,开始转问后排的沈墨:“沈墨你呢?有驾照吗?”
沈墨不像谢予鹤那么闷,很快将头再一次伸到前排两个座位中间来:“有的,但我拿了后就来这儿上学了。”
于蓁蓁说:“那你和我一样,我也是高考结束的假期学的。”
那年假期么……
谢予鹤搓了搓食指上的戒指,带着复杂的情绪。
沈墨顺势继续问:“蓁蓁姐你在瑞士哪个城市上的学?”之前聚餐时就知道她从瑞士留学回来。
一提瑞士,最先想到的是它最出名的城市:日内瓦、苏黎世,于蓁蓁的车开得又急又乱,急转弯多得让人时不时大幅度歪倒,还有聒噪的声音就在左侧,谢予鹤闭着目眼不见心不烦,听于蓁蓁很大方地给人分享私生活:“伯尔尼,瑞士首都。”
沈墨接着又问:“那里好玩吗?很漂亮吗?”
世界遗产城市,“很漂亮。”
没听到前一个问题的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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