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和狗妖生活的日子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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房间没有窗帘,陶洋被迫起了个大早,发现手臂上被蚊子叮了许多红色的肿包,密集恐惧症看了都害怕的程度。
昨晚睡得沉,没有被蚊子吵醒。
陶洋觉得,比起被吵醒,让蚊子叮几口也没关系。
现在天气微凉,套上外套别人也看不到手上的蚊子包。
昨晚睡觉前,陶洋让狗妖大星进了客厅,她下楼后,看到棕黄色的狗趴在她昨天扯下的窗帘布上,大星似乎不喜欢动,听到她的声音才伸懒腰,勉强动了动。
陶洋想到大星说自己快要死了,声音苍老,行动迟缓,想来这些都是真的。
一时间心生怜悯,蹲下身摸了摸大星的头。不得不说,狗妖的毛发柔顺有光泽,就好像洗发水广告里的发质。
“稍等一会儿,我烧水泡面。”
大星跟着她身后来到厨房,打了个哈欠。
“不属于这间屋子的家伙们已经连夜搬走了。”
陶洋把装满水的热水壶放在底座上,按下开关,疑惑地看向大星,又警惕环顾屋内。
“橱柜里的蟑螂,角落里的老鼠,缝隙里的蜘蛛。”大星解释。
陶洋投以赞赏的目光,问道:“它们也是妖吗?”
“不是,现在不允许动物成妖,你能遇到的妖,最少也有近百年寿命。”
在昨天以前,她不确定这个世界上有没有妖魔鬼怪,就算有,那也跟危险挂钩。眼下再看,这个狗妖没有危险的气息,要不是会说人话,根本就不知道是妖。
大星察觉到她的视线,抬起头,嘴角含笑。
“陶洋,你终于对我感到好奇了。”
陶洋收起表情,“正常人都会对你们感到好奇。”
而她,是正常人眼中的不正常的边缘人,别人对她的评价是冷漠冷淡,看起来对什么都不关心,不主动交流,更没有兴趣爱好,每天如同行尸走肉。
但是她不是没有血肉感知,在公司采取降本增效的手段时,她知道所有人都希望她成为第一个牺牲品,所以她就主动离职了。
“你跟我遇到的人类不一样,也是第一个知道我身份的人类。”大星跳上一把椅子,眼睛眯起,想到昨天的相遇。
在看到她的第一眼,它就知道陶洋是陶家后代,她身上有这片土地的气息。那也是它第一次对平平无奇的人类产生亲切感,直觉告诉它,眼前的人类女孩不会伤害它,是可以信赖的对象。
这种信赖程度,能让它安心地自曝身份。
果然,跟它设想中的人类不一样,陶洋对于它是妖怪的反应,过于平静。
“你早就知道这个世界上有妖,还是早就知道这里会出现妖。”
陶洋感觉大星话里有话,但不确定其中是否真的含有敌意,但她现在没有心思细究。
热水烧开了,她去翻桌子上的塑料袋,里面没有泡面了,得要到车上去拿。
“说实话,挺荣幸能成为让你信任的人类,在有生之年能见看到妖怪的,对人类来说也是一件幸运的事情。”
“不过,我我现在要出门给我们补充粮食了。”
大星看着陶洋的身影若有所思。
迟来的试探没有丝毫焦灼的氛围,更像熟悉的人在晨间的日常对话。
一路上,陶洋听着清脆的鸟鸣,呼吸氧含量极高的清新空气,看着绿叶上的金光,真切感受春意盎然。
嗯,上一次发自内心的开心,还是在上一次。
村里的勤快,这个时间点,农忙的人已经出了家门,往自家的耕田去忙碌。
陶洋转了个弯,就看到有三俩人站在自己的车旁,指指点点说着什么。
她有种不好的预感,加快步伐,看到后座的车窗破碎,堆满后座的成箱的泡面,现在少了两箱。
脚步顿住,下意识觉得麻烦。
倒是三俩村民替她着急——
“……人来了。你是陶家的孙女洋洋吧,长大了都差点认不出来,昨天给你爸打电话让他交代你注意安全来着,今天就遇到这件事。”
“真是陶家孙女的车呀,你们很少回来,是不知道,最近村里出现了一个怪人,今天偷这家的鸡,明天偷那家的菜,现在变得猖狂了,直接砸车偷东西了。”
“嗯呢,这车窗肯定费钱,快报警吧,这会儿损失严重,警察一定会重视起来,之前一听我们丢了鸡鸭都不想管。”
……
陶洋清理了玻璃碎,检查了一下,除了两箱泡面,什么也没有少。
东西没了可以买,就是这车窗玻璃换起来麻烦。
买这辆二手车,一是她突然冒出的念头,自己已经很久没有为自己消费过了,二是为了方便代步,离开不喜欢的环境。
但她没有遇到过这种情况,大脑飞速运转,要打电话报保险,还是先找一家修理店看看情况。
没有注意听他们说话。
旁人看她一筹莫展的样子,纷纷化身正义勇士,替她拿主意。
“我直接打电话给警察,让他们来看看。”嘴边一圈胡茬的大叔,愤愤不平,拿出手机就拨了电话过去。
花白的短发及肩的大娘关心道:“洋洋呀,你要先打电话给你爸,这种事情总要跟家里的大人说一声,好知道怎么处理。”
扎着低马尾的大姐附和道;“阿妹,有什么困难可以跟我们说,我们早就想抓住那个怪人了,一天不除就一天睡不着。”
阿妹,是这里对女孩子的统称。
“你们亲眼看到是怪人干的?”陶洋问道。
“当然了,前两天我起夜的时候看到一个人影跑进我家院子,我一喊抓贼那人咻的一下就不见了,还顺走了我的鸡。”大姐举手发言,“不止我,刘强也看到了。”
刘强刚挂电话,就听到有人喊自己的名字,激动地加入话题,“是,我也看到了,比张秀珍还要早,我是村里第一个看到的。三天前的一个晚上,我迷迷糊糊去院子的厕所撒尿,看到一个人从围墙飞下来,抓走两只鸭子,又飞出围墙,还以为是在做梦呢,第二天一看少了两只鸭,就知道是真的。”
陶洋又问:“昨晚也有人看到了?是怪人砸了车窗偷了两箱泡面。”
张秀珍道:“还用看吗,除了怪人有谁会偷东西。”
“就是。”刘强宽慰道,“阿妹,你放心,我已经帮你报警了,警察一会儿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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