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撕夜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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有关贺臻生死的流言,都在贺今羡回国后彻底止住。他是独自回的国,没有带回自己的养子,结果已经很明显了。
贺家低沉好些天,便开始着手准备贺臻的丧事。
徐宜昭也病了好几天,严重到下不来床的地步,期间司柚还有楚沫和陈以若都来看望过她。
等真正清醒过来,徐宜昭也不得不面对现实。
阿臻是真的回不来了。
就连尸身都没有。
在她病倒的那几天发生了很多事,她也只知道了个大概。撺掇贺臻去那场极度刺激比赛的卫阳在期间来过一次贺家请罪。
贺家人将他赶了出去,并禁止他今后来往。
关于贺臻出车祸的事,肇事者已经得到了应有的惩治。
什么事都已经解决,唯独贺臻回不来了。
徐宜昭在贺家留了段时间,陪他们为贺臻办好了丧事,也自知没有立场再留在贺家,便提出离开。
她回到徐家的当天,给她开门的人是徐欣染。
徐欣染面容憔悴,像好几天没睡好,她看到徐宜昭时怔了须臾,眼底泛起泪花。
那瞬间,徐宜昭看不懂她的眼神,但她也没心思去琢磨,只有气无力喊了声姐,对方淡淡应了声,请徐宜昭进屋。
徐元振刚从楼上下来,径直就撞上才回到家的徐宜昭,当即浓长的眉毛高高扬起,面露不爽:“怎么就回来了?”
徐宜昭拖着行李箱,说:“我也没理由留在那了。”
贺臻都去世了,婚事自然作废。
她还有什么立场留在贺家?
即使她提出回来时,贺奶奶她们也劝她留下再住一段时间,但她也不想再久留。
徐元振本来就心烦得很,贺、徐两家好不容易才确定了婚期,徐家能靠这桩婚事成为贺家的亲家,这对他来说,对他的公司来说绝对会是一大助力。
而老天是怎么对待他的?好端端的,他那乖乖女婿人就没了,现在婚礼也只能取消,这怎么能让他坦然接受?
女儿回来还惨白着一张脸,脆弱得不行。
他越看越觉得丧气。
顿时一个头两个大。
“你……”
话刚出口,徐宜昭已经提着行李箱上了楼:“爸,没事的话我先回房了,很累。”
徐元振站在台阶口,目瞪口呆后又是一股火气也涌上心头,他那病秧子女儿竟然敢对他甩脸色?
他揉了揉太阳穴。
想着过几天还是去看看中医,开点中药喝喝,不知道是不是最近动怒太多,一点小事儿都能气得他胸口疼。
晚饭徐宜昭都没下楼。
她洗漱后就躺在床上什么也没做。
从得知贺臻出事到现在,已经快有一个月了,时间过得真的很快很快。
她侧过身,看向床头摆放的日历。
十月十五号,本该是她跟贺臻的婚礼。
今天已是十月五号。
无比安静时,门外“叩叩”声响起,徐奶奶慈爱的声音通过门板传进来:“昭昭,你睡了吗?”
徐宜昭起身去开门。
徐奶奶端着餐盘站在门口,笑容慈祥:“晚上还没吃吧?”
徐宜昭心一惊,连忙上前接过餐盘,邀请徐奶奶进卧室。
“奶奶,您怎么端上来了,我要是饿了自己就会下楼去吃的。”
徐奶奶牵着她手腕坐到桌边,笑呵呵说:“你这孩子什么性子我还不知道?肯定是不想下楼看到你爸,我看你是宁愿病到晕倒了都不想下楼去吃饭。”
“吃点儿吧,这是奶奶亲手做的板栗烧饭。”
徐宜昭抿了抿唇,随即也乖巧拾起筷子,尝了几口才眉眼弯弯,夸赞:“奶奶,您做的板栗烧饭还是这么好吃!”
徐奶奶给她倒了杯温水,目光柔和:“昭昭,晚上哭过了吧。”
徐宜昭咽下嘴里的食物,怔怔然看着面前的奶奶,她舔了舔唇瓣,不语。
“看你眼睛都是肿的,”徐奶奶心疼不已:“哭了很久吧……”
徐宜昭鼻梁一酸,强忍着。
从回家后她就一直在强忍的泪意,最终,还是控制不住在奶奶面前落了下来。
徐奶奶靠过去,把她搂进怀里。
也就半个月没见,她这孙女本就瘦弱单薄的身体,好像又瘦了许多,老人家心疼到红了眼眶,颤颤巍巍给徐宜昭顺后背。
在奶奶怀里放声痛哭了一阵,徐宜昭才感觉心里那团散不去的郁结在一点点化开。
湿润卷翘的眼睫在不住地颤抖,她嘶哑的声埋在徐奶奶怀里:“奶奶,我有点想他了……”
-
金秋十月,有段时间接连下了好几天的大暴雨。
阴雨绵绵的天气,总是会无端的使人心情低沉,徐宜昭也已经很久很久,没有出过门了。
楚沫她们在群里约了她好多次,她都推拒了。
枫红渐褪,京市也不知不觉步入了冬季。
中午徐宜昭下楼溜达,意外在客厅沙发那碰见了楚沫跟陈以若,还有司柚。
是文芊在招待她们。
已经很久没有出门见人,徐宜昭思绪一时都慢了下来,她扶着台阶,轻笑:“你们来了怎么不跟我提前打声招呼?”
楚沫笑嘻嘻:“要是跟你打招呼了,你不是又要说,哎呀身体不舒服不想出门?”
她跟陈以若对视一眼,后者端着茶盏,慢条斯理地品茶:“沫沫预判的对。”
司柚欢快地过来拽徐宜昭,兴奋说:“昭昭,我们一起出去玩吧,我们都好几个月没见过面了。”
“以若她大哥特地组了个局,好多人可有趣了,你要是不在得多无聊啊。”
楚沫抱着徐宜昭手臂不断摇晃:“昭昭,你说都多久没出门了?老实告诉我们,你是不是故意在家躲着美白,然后等着明年夏天出来比我们白好多度,想着惊艳我们所有人?”
陈以若很直白戳穿说:“用得着那样?昭昭本来就比我们所有人都白。”
楚沫瞪她一眼,小声警告:“你能不能捧哏!”
司柚也顺势装可怜撒娇:“昭昭,你看我们仨都来亲自来了,你忍心拒绝我们吗?忍心吗?”
这两个人叽叽喳喳闹个没完,徐宜昭实在没辙了:“好啦好啦我出去就是了,我要是再不出门,就是千古罪人了。”
“好耶!”
文芊见状也很开心,微笑道:“昭昭,你要是出去玩的话,方便带上染染吗?她这三个月不知道为什么情绪也不太好,阿姨想拜托你带她出去散散心。”
“嗯,当然可以啦。”徐宜昭问:“但是姐姐她不是要上班吗?”
“她请了假,这两天本来打算在家好好休息休息的,阿姨也实在看不下去她这颓废劲儿,就麻烦你也带带她了。”
–
陈以若的大哥陈以渡今天在九云湾的别墅组了聚会。
徐宜昭到了现场才知道今天竟然是陈以渡的生日,她连生日礼物都没准备,陈以若说就是不想让她特地花心思去准备才特地没有告诉她。
“你放心吧,我哥这人就喜欢热闹,人越多他越开心,他才不稀罕什么礼物,他从小就是要啥有啥,五岁生日礼物就是一个大平层别墅。”
没带礼物的可不止徐宜昭,楚沫她们同样没带,“送个祝福就行了,以若大哥我们都这么熟了,还跟他客气什么?”
“说的是啊。”
接这句话的就是今晚的寿星,陈以渡,他是陈以若的亲生大哥,今年也才二十七岁。
他过来搭上陈以若的肩膀,笑说:“咱们都这么熟了,什么礼物不礼物的多客套?你们今晚尽管玩,怎么开心怎么玩。”
徐宜昭浅笑:“以渡大哥,生日快乐,有些日子没见,你更帅了。”
陈以渡哟呵一声,挑眉:“昭昭的小嘴儿还是这么甜啊。”
陈以若皱眉,面露嫌弃:“哥,你能不能别用调戏的口吻跟我姐妹说话,丢我面子。”
“啧。”陈以渡撇撇嘴,他这妹子向来是踩在他头顶上长大的,性子是有什么都直来直去,他可不敢轻易得罪她。
他秒认怂:“你们先坐,我还要去招呼其他的朋友。”
从来了聚会为止,徐欣染都没说话。
徐宜昭以为她怕生,毕竟这里的人她就跟自己相熟,于是好心开解她:“姐,你有什么觉得不自在的就跟我说。”
徐欣染淡笑:“嗯。”
她顿了顿,又感叹:“你真的认识好多大人物啊,昭昭。”
徐家现在虽说落魄了些,但还是有根基在,怎么说从前在京圈也排得上号,一个圈子的人经常来往认识也很正常,加上她又在贺家住了十年,关系圈根本不算小。
徐欣染小时候家庭算普通,即使后来跟着文芊来到徐家,也没赶上徐家最风光的那些年,并且徐元振也压根就没有给她介绍圈子里的大人物。
猜想她是在这个局里较为拘谨,徐宜昭耐心宽慰她:“但是她们人都很好的,你放松点儿就行。”
徐欣染垂睫,握住手机嗯了声。
陈以渡的生日聚会办的很盛大,几乎把自己所有的朋友圈都邀请了来,其中不乏有朋友还带着自己的朋友过来,虽然他也不熟,但他实在太e了,无论多不熟的朋友他都能三言两句交谈起来。
生日宴会办的很热闹,转了一圈过来,陈以渡开怀落坐。
身侧男人给他递了烟,他嘴凑过去咬。
那人给他点好了烟,笑着给他介绍了自己带来的哥们,“江颂,江家的长子。”
陈以渡看向对方,勾唇笑:“久闻大名,没想到江少倒是有时间愿意来我的生日宴。”
江颂长腿交叠,懒散地陷坐在沙发里,兴致缺缺的模样:“生日快乐,陈少。”
啧。这生日祝福听着不怎么走心啊。
听闻外界传言,这江少性子很是我行我素,傲慢无礼,圈内传的最多的就是此人的花边新闻,三天两头跟当红女明星传八卦上头条,读书那会儿就玩得很花了,典型的万花丛中过,能摘一朵是一朵。
他寻思着,这江大少该不会是来他的生日宴狩猎来了?
那这可不行。
他很谨慎死盯着这人,但江颂很没诚意送了生日礼物和祝福后,就一言不发,也没动弹。
陈以渡小声问身旁朋友:“这大少爷是来干嘛?”
那朋友迷茫摇头,“我哪知道,我跟他也不算很熟,是他听到我要来你生日宴,自己非要跟过来的。”
“……”陈以渡顿时没好预感。
但生日宴,人都来了,也不好赶走。
徐宜昭因酒精过敏,所以碰不得酒,但楚沫她们很爱喝,她就只能喝点果汁,喝多果汁的下场,就是去洗手间。
刚从隔间出来,就见徐欣染在洗手池洗手,徐宜昭过去朝她笑。
徐欣染低头洗手,脸色极其平静冷淡,她目无情绪看着水流从自己指缝穿过:“昭昭。”
“嗯?”
徐欣染缓缓启唇:“在今天出门之前,我情绪还是很低落。”
徐宜昭没听明白她这没头没尾的话想表达什么,疑惑问:“是谁惹到你心情不好吗?”
徐欣染点头,她抬眸看镜子里的画面,视线移到徐宜昭漂亮的脸蛋上,“很不好,虽然已经过去快三个月了,但想起来还是会难受。”
“你呢,你想起他会难受吗?”
徐宜昭:“你在说什么?”
看她一脸迷糊,徐欣染勾唇笑,“没什么……”
她扫了眼放在洗手台上的手机,拜托:“抱歉,我手是湿的,能帮我把手机屏幕按亮一下吗?刚好像有人给我发消息了。”
“喔。”徐宜昭拿起她的手机,按亮手机屏幕,正打算询问密码时,在看到她手机锁屏画面后,脸色忽地凝滞。
心脏似乎也停了一拍。
徐欣染呀了声,遗憾地笑了笑:“真不好意思啊,看来没人给我发消息呢,那麻烦你把手机放进我口袋里吧。”
徐宜昭怔了半晌,把手机还给她。
徐欣染抽纸巾擦手,转身走了:“我去外面等你。”
徐宜昭深吸一口气,抬眸,面前就是镜子里自己苍白的脸色,疑惑,不解,还有错愕。
她想也没想,连忙追出去:“姐姐,等我一下。”
徐欣染驻足,笑着回头:“怎么了?”
徐宜昭紧抿唇角:“刚才你的锁屏封面是阿臻吧?”
她记得,那是贺臻从前po在社交平台上的自拍。
徐欣染并没有任何惊慌失措,反而很坦然承认:“怎么,连你之前未婚夫的长相都不记得了?”
徐宜昭蹙眉:“我要是不记得,怎么会追出来问你,所以,为什么你会把阿臻的自拍当锁屏?”
“为什么啊?”徐欣染抱着手臂,笑得一脸畅快:“你觉得呢?昭昭,你不是笨蛋。当你看到这个锁屏的时候,应该就猜到了吧。”
徐宜昭不想承认,也不得不面对现实:“你喜欢,阿臻?”
徐欣染痛快回应:“对。”
徐宜昭深呼吸,舔了舔唇瓣:“什么时候开始的?”
徐欣染回想:“记不清了,总之肯定是在知道他以后会跟你结婚的情况下喜欢的。”
见徐宜昭沉默许久,脸色着实不好看,徐欣染叹了叹气:“贺臻现在死了,我也没什么好隐瞒,况且我也不想隐瞒,昭昭,我很喜欢他。”
“你想骂我也好,说我不知廉耻也行。但这种情感是克制不住的。”
“并且,我也为之争取过,然后……”
她话音到这里顿住,徐宜昭紧张追问:“然后什么?”
徐欣染却故意不说:“然后贺臻都死了,也死无对证,没什么好说的,你自己猜去吧。”
徐欣染转身大步走了。
徐宜昭站在原地怔了许久,她努力把徐欣染跟贺臻联系在一起,却还是理不清徐欣染是什么时候喜欢上贺臻的。
这也难怪,自从贺臻去世后,徐欣染也会那么难受。
她该生气吗?
生气固然有的,有一种被背叛的感觉。
她自认为对这个异父异母的姐姐算不错,她以为她们的关系很和谐,不说跟亲姐妹那般亲近,但至少是可以当朋友的关系,但徐欣染竟然在她不知情的时候喜欢她未婚夫。
徐欣染说她也争取过,那想必,阿臻也知道她姐姐喜欢他。
但这事儿他从没跟自己提过,让她一直蒙在鼓里。
那么,在徐欣染的喜欢中,阿臻给了她什么回应?
徐宜昭也不知道,目前看来徐欣染也不会告诉她,即使问了,也是模棱两可,故意恶心她的回答。
况且现在阿臻不在了,她不想去误会他。
她不想去猜忌一个已经去世的人。
她心情忽然很低落,心口有点不舒服,低着头,闷闷不乐走出转角,不慎撞到一个人。
徐宜昭连忙道歉,“对不起,是我没看路。”
那男人像堵墙似的挡在她面前,她也没在意,道歉后就走。
换了个方向,那男人却又跟了来。
后知后觉,不是她没看路,是对方就冲着她来的。
徐宜昭抬头看向面前男人,“先生,你挡着我路了。”
江颂唇角扬起:“没挡,我是特地来找你的。”
徐宜昭问他:“你认识我?”
江颂垂眼,眼里兴味涌动:“徐小姐,你的记性,还真是差啊……”
徐宜昭本就心情不好,也没心情跟他周璇,她转身换个方向走。
江颂反而饶有兴致追过来:“别走啊,一生气就冷脸走人,这脾气还没改呢?”
“我认识你么?”她最讨厌无礼的男人了!
江颂冷笑:“徐小姐这记性,看来我只好让你好好回忆一下了。”
他一个跨步挡在徐宜昭面前,手掌按住她肩膀,将她往墙面上压,胸膛也随之贴近,将要拥住时,徐宜昭脸色大变,浑身一僵。
江颂很满意她的反应,勾唇笑:“想起来了?”
徐宜昭瞳仁紧缩,缓缓抬眸看向面前的年轻男人。
“你是……江颂?”
“bingo!”江颂黑眸闪着光:“几年没见,徐小姐别来无恙啊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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徐宜昭匆匆回到座位时,徐欣染已经不在了,楚沫说她刚自己说有急事就先走了。
她淡淡嗯了声,见她情绪不对,楚沫醉醺醺问:“怎么了?刚去洗手间碰见了谁?看起来很不开心。”
“没……”
徐宜昭叹了叹气,拎起包:“我还是先回去了,忽然觉得有点不舒服。”
陈以若说:“我送你吧。”
徐宜昭摇头:“别了,今天是你哥的生日宴,我自己打车回去就行。”
主要这几人也有点小醉,送她回家也很麻烦。
徐宜昭走出别墅就约了车子,因这处为郊区,就连网约车过来都要点儿时间。
她一路朝外走,心里在想事情,根本没察觉身后有法拉利在跟。
法拉利的主人很快没耐心,加速靠近,停在她面前:“徐小姐,上车,我送你回家。”
“不必了。”徐宜昭当他如瘟神,快速往前走避开。
江颂缓慢开着车子跟她脚步:“怕我?我也没对你做过什么坏事,至于怕我吗?现在贺臻也不在,你身边也没人保护你,这不是给了我一个当护花使者的机会?”
徐宜昭觉得很莫名其妙:“江先生,你我也不熟,我不明白你缠着我干什么?”
江颂手搭着方向盘,散漫地笑:“这不是贺臻死了,我好心来保护他的女人?”
徐宜昭紧咬着唇。
“啧,怕成这样啊?”江颂语气愈发狂妄:“徐宜昭,高中那会儿我就想弄到你,你不会不知道吧?嗯?要不是因为你跟贺臻有婚约,有贺家护着你,你早就是我的女人了。”
徐宜昭忍不了了,拔高音量:“你别来烦我了!”
她闷头往前冲,江颂唇角勾起势在必得的笑:“你继续跑,我要是想要你,你觉得你爸爸会拒绝?”
“徐宜昭,你恐怕不知道,你爸为了填补公司空缺,为了公司的周转,已经不止一次找我江家借过高昂的债务,他还不起的。你别无选择,只有我。”
徐宜昭驻足,转身看向从车窗探出半张脸的男人:“你凭什么觉得,我会选择你?”
江颂手指敲打车门,目光直勾勾望着前方。
小姑娘愤然站在车子面前瞪他,这么娇嫩柔弱,一推就能推倒,一掐就能掐出汁水,在寒风中身子似乎隐隐在颤抖。
明明怕得要命,还敢反抗他。
啧,更想要了。
江颂:“嗬,现在除了贺家,还有谁敢跟江氏为敌?嗯?贺臻都死了,你们两家的婚约已经作废,你那废物老爸会放弃这桩划算的买卖?”
“你什么意思?”
“你很聪明,大概已经猜到了。”
“让我送你回家吧,家里有惊喜在等你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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徐宜昭下午跟徐欣染一同出的门,晚上两人却分别回来,文芊有追问过原因,徐欣染没给回应,弄得她也无可奈何,愈发觉得这女儿瞒了她很多。
晚上吃饭时。
徐元振到家,见徐宜昭没下楼,让佣人把人喊下来。
徐宜昭被请下楼,一眼就看到坐在餐厅主位,徐元振的背影。
她忽然就想起江颂说的那句话。
——你那废物老爸,会放弃这桩买卖?
没人比她还要清楚,她的父亲绝对做的出来这种事。
当初把她送去贺家借住,名义是说贺家有专门调理身体的老中医可以养病,实则他的终极目的是想要徐宜昭趁机抱紧贺家这个大腿。
现在贺臻去世了。
徐家跟贺家的婚约也这样作废,徐元振怎么能甘心这样等徐家彻底破产?
家里公司到底是什么状况她不清楚,但她知道,她父亲绝对不是做生意的料,他从前一直觉得有贺家给他兜底,即使徐家被他败落一大半了,他还是想怎么乱来就怎么乱来。
如果他找江氏借了上亿的资金,也不是没可能。
来到餐厅。
徐元振果然是严肃的模样,与平常不同,徐宜昭心里咯噔一跳。
很快,他开门见山说:“昭昭,江家的老爷子今天来跟我提亲了,他的孙子江颂听说你也认识?”
徐宜昭垂眸,慢吞吞吃饭:“不认识,我们不是一个班级的。”
徐元振继续:“江颂倒是对你印象不错。”
徐宜昭放下筷子看他:“爸,江颂他绯闻不断,身边不知道有多少暧昧不清的女人,你是要我跟他结婚?”
徐元振笑说:“那又怎样?男人结了婚就会收心,他还年轻只是浪了点而已,人也不坏,再说人家还愿意明媒正娶,正儿八经娶你回家做妻子,等你成为了江太太,那些外面的女人又算什么?”
纵然她做好心理准备,但当一切发生时,徐宜昭还是觉得内心根本承受不了。
她的婚姻,一次又一次被徐元振拿来换取利益,这次更是完全不在意对方是不是烂人。
她吸了吸鼻子,哽咽问:“这事,您想多久了?”
徐元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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